她上次已经告诉了他，她爱他，他却不相信，竟然问：你怎么会爱上我呢？而且上次她从他的冷漠中遭到了巨大的挫折。她很害怕她会再次遇到挫折。她甚至感到他一直在找借口溜走。不行，她费尽了心机要留住他。她相信，他实际上也是爱她的。
肖翰在沙发上坐不住了，他感觉到露易丝对他很失望。如果他再没有一个最充分的理由离开的话，那么露易丝会彻底恼火，甚至再也不会理他。他还是不敢完全肯定露易丝已经爱上了他，他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真正爱上了露易丝。他还是认为当男人爱上一个女人，并和她发生关系，那他就应该娶她，并给她带来幸福。他在北美已经生活了好几年，这一看法一点也没改变。他不赞成北美有人喜欢把性关系和爱情婚姻分开的做法。他很喜欢露易丝，希望同她维持目前的关系。他不能娶露易丝，因为他在中国还有妻子，他实际上还爱着他的妻子，只是分离得太久，似乎感到她很陌生。他还不想抛弃他的婚姻，尽管那只剩下一个空壳。但是他也承认露易丝的确很有魅力，很会煽情，很能抓住他的弱点，他觉得如果再呆下去，他便会不顾一切地扑到露易丝的身上，去占有她，和她融为一体。他眼看就要被她征服。他站起来，在屋里走着，打量着屋里的摆设。他没有见到一张生日贺卡，没有生日蜡烛，也没有生日蛋糕。他觉得他突然明白了，今天并不是露易丝的生日。她赢得了那笔了不起的中国业务，她很兴奋，也想留住他，所以就把今天当成她的生日来庆祝。
露易丝冲完淋浴，她披着一件粉色的浴巾，她刚刚在身上喷了香水，是一种法国名牌的，淡淡的香水味道马上在屋里飘散开来。
“露易丝，我怎么一张生日贺卡都没有看到呢？”
“我把它们放起来了。”
肖翰若有所思地点头。他闻到了露易丝身上的香水，他觉得他如果再不走，他马上会扑到露易丝的怀里。
“露易丝，我可以看看你的驾驶执照吗？我还没有考过驾驶执照，我想看看加拿大驾驶执照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“那有什么好看的？不就是一张照片吗，再加上出生年月日。”
肖翰仔细地观察着露易丝的表情，看到她漫不经心，故意避开他的提问。他越发怀疑，他开始用眼睛看着露易丝。他的感觉和猜测一向很准，他很肯定今天不是她的生日。
“你怎么了？眉头皱了起来？你胡乱猜想到了什么？哎呀，上帝！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先见之明吧？你究竟用什么办法洞察到了我的内心世界？”
肖翰的心里异常得意，他的感觉和猜测完全正确。今天不是露易丝的生日，她得到了业务，很兴奋地把今天当成她的生日来庆祝，这当然也算不了什么。只是他不能在这里过夜，他执拗的性格艰难地战胜了他的冲动。他强作镇静地说：“露易丝，很晚了，我必须走了。我跟你在一起度过了无比美妙的一天，你的火锅、水饺、茅台酒使我仿佛回到了家乡，我非常感谢你的盛情款待。等你真正生日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，我要做东好好地为你庆祝一番。我保证那会是个很热闹的生日派对。有生日蛋糕、蜡烛、礼物、贺卡和生日歌，你一定会非常开心的。”（九十五）
